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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開了車、我就不鎖了、在第七段,不看車的話可以迅速滑過,不影響劇情XD
為了聖誕節沒能跟老婆約會的白雪巴女士而生的產物。
(雖然被我一拖再拖變成了跨年夜、元旦、最後還沒趕上元旦當天)
寫的時候不斷想起冰雪奇緣裡面雪寶的那一句
“ Some people are worth melting for. ”
新的一年大家都要平安健康快樂。
「答案是此時此刻。」
※
彼時
1.
已經不知道是時隔多久的和白雪巴約了見面。
兩人生活的地方稱不上近,再加上近期各自都忙得要命,即使她們都很想見彼此一面,但不論怎麼樣都抽不出時間、好像也沒有那個精力。
就這樣過著見不到對方的生活,就連電話都很少打,每天的訊息也只有簡單的寒暄和一些情侶之間沒營養的恩愛對話,時間過著過著不知不覺竟也到了年末。
好想見巴さん。
尤其是最近,健屋花那發現這樣的想法比往常更加頻繁地浮現著。一邊在醫院工作一邊備考的生活幾乎讓她要喘不過氣,每天都按部就班地前進著的生活是很踏實,但同時也是不可否認地累人。
想見白雪巴、想要她鼓勵地摸摸自己的頭說「好乖」、想在她懷裡撒嬌、想讓她好好地抱一抱自己。
「巴さん,下星期的話,要跟健屋見面嗎?健屋想跟巴さん一起跨年。」全身的細胞都在吶喊著想要見到白雪巴的強烈渴望,在腦袋仔細思考過之前,手指已經飛快地打好了訊息並且擅自送出了。
「誒?不會太勉強健屋さん嗎?」白雪巴的回覆速度比預想之中還要快,讓健屋忍不住猜測她會不會也正好想傳訊息給自己。
「完全不會勉強哦,因為我很想見巴さん。」翻了翻手帳本裡記錄的日程計畫,健屋花那稍微改了一下上面的安排,將一切打理妥當後才又拿起被自己丟在一邊的手機,在對話框裡打上。
送出消息後甫將手機放下,沒想到螢幕馬上又因為有訊息進來而被點亮了。
「…知道了,會好好期待跟健屋さん的約會哦。」是白雪巴傳來了答覆,還附上了一個微笑的表情符號:「雖然不想說這種掃興的話,但是健屋さん,萬一忙不過來的話一定要跟我說。」
「好。」健屋花那這樣回答她,儘管心裡想說的是「為了巴さん絕對不會忙不過來的」,但這樣說的話肯定會讓巴さん覺得她又在勉強自己的吧。
只要能待在白雪巴的身邊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明明還有一陣子才到新年,卻已經開始期待了。
2.
在討論後,兩人將地點約在了健屋花那的住處附近。在這樣的時期去打擾健屋已經讓巴有些不安心了,不可能再讓她舟車勞頓地又花時間又花體力特別來找自己。
「巴さん的話才不是打擾,對健屋來說根本就是獎賞哦。」明明對白雪巴說過了千百次,如果是她的話連感覺幸福都來不及了,才不可能會造成困擾;但白雪巴卻還是擔心,總一遍遍地確認著。
這樣過於溫柔的巴さん也很讓人喜歡就是了。放在別人身上的話,這種過度的擔憂或許會讓健屋花那覺得煩躁也說不定;但因為對象是白雪巴,她不但不覺得心煩,反而還覺得異常甜蜜。
──代表巴さん是真的很在乎自己的感受吧。
懷著愉悅的心情踏出了因為白雪巴要來而努力收拾整齊了的家裡,健屋拉了拉門把,檢查家門確實鎖上了才安心地離開公寓前往和白雪巴約好的地鐵站。
晚點回家的時候,就會是和巴さん牽著手一起回來了。把鑰匙收進口袋裡的時候,健屋花那忍不住這樣想著。
將脖子上的圍巾向上拉了拉,半張臉埋進了白色的織品裡,最喜歡的香水味道竄進了鼻腔,心是飛揚的。今天的天氣很冷,還下雪了,不知道巴さん有沒有穿得足夠保暖?
在一年當中的最後一天見面,再和對方一起度過下一年的第一天,不管是結束還是開始,她的時間都是屬於白雪巴的。光是在腦袋裡憑空想著而已,幸福感就一下子湧了上來,心跳怦怦怦的,完全停不下來。
而真正見到白雪巴的那一刻心臟也真的像要爆炸了一樣,先是驟然停止,然後又狂亂地躁動了起來。
那雙熟悉的深橘色眼眸含著溫柔的笑看向自己,對上的視線分明是無語的,卻在交會時迸發出火花,承載著對彼此滿溢的情感。
健屋花那想大聲喊出白雪巴的名字,開闔了嘴唇才發現聲音乾啞得根本就發不出來。
步伐不知不覺地加快,當她意識過來的時候雙腿已經奔跑起來了。兩人的距離一再縮短,最後是健屋一把抱住了白雪巴的腰,銀色的腦袋深深埋在戀人的胸前用力蹭了蹭。
白雪巴低頭將下巴靠在健屋的頭頂上,雙手放在了對方的背上,用了一點力氣把她按進自己懷裡。
下雪的夜晚,沒有什麼比深愛之人的擁抱更加溫暖、更加令人眷戀。
「健屋さん?」兩人就著這緊緊相擁的姿勢維持了很久,特別是健屋花那倚在她身上一動也不動,唯一能感受到的動靜就只有她因為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身體。
「健屋さん?」白雪巴又問了一次,帶著一點輕笑。近在耳邊的低語才讓健屋花那恍恍惚惚地回過神,從戀人的懷中抬起頭時粉色的瞳竟有些朦朧。
就算被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白雪巴也還是能讀懂健屋花那的表情想傳達的是什麼。
「──現在不行哦,要乖乖等到回家才可以。」巴捧起了健屋的臉頰,拇指輕柔地摩娑著,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
「……知道了。」健屋花那悶悶地說著,腦袋又一次倒在了對方的身上。其實她心裡也知道在外面是不可能kiss的。但面對白雪巴,她總是貪心地想多要一點,就只是抱持著僥倖的心態當作試試看也好,失敗了也還能藉機向她撒嬌。
「好孩子會得到獎勵的。」壓低了嗓音,白雪巴刻意湊到健屋花那的耳邊。雖然戴著口罩,但健屋還是能感受到伴隨著誘人話語而傳遞過來的炙熱溫度。
「花那會做個好孩子的,對嗎?」
3.
因為是久違的見面,又是難得的節日,白雪巴訂了價格稍微高了點的西餐廳,想和健屋花那一起好好享受珍貴的約會日。
進了餐廳,服務生帶位的時候兩人也一直牽著手,從後面緊緊抓著白雪巴的健屋花那也就順其自然地坐到了她的身邊,而不是一般會選擇的正對面位置。
「哎?健屋さん?」這樣的距離沒問題嗎?白雪巴偏頭去看身邊的人,眨了眨眼。
「戀人的話,可以算是家人也沒問題的吧。」健屋花那小小聲地說著,又挪了挪身體往巴的方向又靠近了些,手也悄悄勾住了對方的手臂。
「今天的健屋さん很愛撒嬌呢。」白雪巴一手撐著桌面上頂著下顎,轉頭對著健屋開口時口吻帶著些許調笑的意味。
「因為很想巴さん嘛。」健屋花那也不打算藏,瞇起眼睛笑著,歪著腦袋又去蹭她的肩頭。
「…我也是哦。」猶豫了片刻才說出口,白雪巴直直看著健屋花那,也看著她因為自己的話語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也因為進了餐廳後就能拿下口罩,那對招牌的虎牙也因為開懷的欣喜而毫無保留地顯露了出來。
「真可愛呢。」稱讚的話語不禁脫口而出,果不其然健屋的笑顏又因此又明亮了幾分。
「健屋さん真的很可愛呢。」白雪巴忍不住又說了一次,「雖然說健屋さん一直都很可愛,可是總覺得今天……特別漂亮?好像跟平常穿衣服的風格不太一樣?是新衣服嗎?似乎沒有看過的樣子?」
「嗯,是上週末才剛買的哦。巴さん喜歡嗎?」從巴身上退開,健屋張開了自己的雙臂,小幅度地轉了轉上半身,向戀人展示著自己新添購的衣服。
健屋花那穿著的是一件黑色緊身的高領毛衣,罩上一件米色的針織外套。最外面原先還套著一件格紋大衣,現在則是因為進了較為溫暖的室內就脫掉放在了一邊。
「今天的健屋さん是大姊姊的風格呢……不過撒嬌的時候還是會讓人覺得『是平常的健屋さん呢』的感覺。」白雪巴誠實地說出自己的感想,微笑的表情卻在此時突然轉變成了輕輕蹙眉有些躊躇的樣子,「當然、是很漂亮沒錯,可是……」
戀人的情緒變化讓健屋更加集中了精神,稍稍前傾著身子準備好要聽她接下來的話,只是白雪巴的但書卻在這裡沒了下文。
可是……?
健屋也跟著皺起了眉頭,可是什麼?是哪裡很奇怪?還是巴さん不喜歡?是更喜歡平常的健屋嗎?
「什麼……?」遲遲等不到對方開口,健屋花那先按捺不住主動追問道,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沒事。」只見白雪巴甩甩頭,選擇不將後話告訴焦急等待著的健屋花那。她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杯緣靠在唇邊,微幅仰著頭一連喝了幾口,一副要結束這個話題的樣子。
「真的不能告訴健屋嗎?」其實感覺得出來大概真的不是什麼大事,但她還是想知道白雪巴的每個想法,哪怕是再微不足道的芝麻小事都好。
就再問一次,要是巴還是選擇不說的話健屋也不打算繼續追究了。
「嘛、其實可以是可以…」白雪巴不知為何噎了一下,放下水杯時眼神有些飄忽,看上去像是她心虛時會有的反應,「健屋さん真的……想知道嗎?」
「嗯!」健屋大力點頭,沒特別注意戀人逐漸變得奇怪的眼神。
「雖然健屋さん很適合這樣的衣服……」白雪巴放慢了語速,目光徘徊在健屋被高領設計遮住的脖子附近,「……好像很難脫?」
「……」
「……」
「……」
「為什麼是這個反應啊!?明明是健屋さん要我說我才說的!」
「還以為是要說什麼看得不太習慣或覺得哪裡很奇怪之類的,誰知道巴さん是要說這種事情啊!」
「……」
「……哼。」健屋看著因為無法辯駁而顯得有些慌張的白雪巴,哼出了一聲鼻息後撇過頭,「難不難脫這種事,巴さん來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嗎?」
「…健屋さん。」
「怎麼了?」
「健屋さん是做好了覺悟才對我說了這種話的對吧?」伸出左手撫上健屋的臉頰,巴巧妙地藉著這個動作將她的臉蛋扳正,頗有幾分強迫她與自己對視的意思。
無處遁逃的健屋花那只能順從戀人的意思,與她四目相接。當她捕捉到白雪巴夕陽一般的雙眸逐漸染深,好似暗暗流轉著什麼樣隱密的心緒,她感覺自己臉頰的溫度更加蒸騰,連耳根都在發熱。
「健屋さん,耳朵變得好紅。」白雪巴薄薄的唇抿著一絲笑意,過分地讓手肆意撫上健屋花那紅透了的耳廓,緩慢而輕柔的撫觸使得感受更加清晰。那微涼的指尖總能在她心上點燃些什麼,這份溫熱也讓她不自覺想起那些被佔有的時候,白雪巴也是這樣一點一點地,細細品過她的所有。
「巴さん……」健屋花那再開口時不自覺帶了一點鼻音,吐息也變得熾熱,視野裡好像只容得下白雪巴,和她那正勾著好看弧度的唇瓣。
再近一點、只要再靠近一點就能──
──順從慾望去吻上那片柔軟的唇吧。
4.
「不好意思打擾了,這邊為您送上湯品。」
最後是服務生打斷她們之間曖昧的氣氛,兩人急急忙忙地拉開距離,坐在外側的健屋花那還因為太過慌張險些撞上店員手中的盤子。
彷彿對這樣的情形司空見慣的服務生只是若無其事地完成了工作後離開,留下那對情侶檔在原地紅著臉頰,分別低著頭不敢去看彼此。
差點被人目擊親密舉動,兩人在害羞之餘,心底也各自生出了不一樣的情緒。健屋花那覺得可惜,白雪巴則是有點慶幸。
面對戀人總是貪心地想多索求一些的當然不只有健屋,在白雪巴的心裡也是一樣的。想更親近對方一些的慾望像是堆疊得雜亂的積木塔,牽動一分一毫都有可能讓理智徹底崩塌。
剛才如果不是被正好被打斷了,白雪巴不認為自己能夠保持清醒地記得在最後一刻推開健屋花那。而對方要是真的親上來了,就好像從積木塔裡抽開了關鍵的支撐那樣,本就搖搖欲墜的心肯定會墮落得更深。
肯定會不只滿足於一個淺吻的……好險啊,真是危險。
「好了,湯會冷掉的哦。」率先整理好心緒的白雪巴對著身邊鼓著嘴巴的戀人說道,用湯匙舀起濃湯,稍微吹涼後放進了嘴裡,「味道很好呢,健屋さん不喝嗎?」
「…巴さん為什麼感覺很高興的樣子?」健屋皺了皺眉頭,語氣像是不解,但又帶了一點不滿,「明明差一點就能…難道不想健屋嗎?」
「想念健屋さん跟可以在外面接吻是兩回事喔。」白雪巴從碗裡又舀起一口湯,同樣確認了溫度適合入口後把湯匙遞到了健屋的嘴邊,「啊──」
「哼哼。」健屋花那雖然不快,但還是張開了嘴巴,乖乖喝下了白雪巴餵食的熱湯,「好好喝!」
「對吧?」品嘗到美味的湯品而瞇起了眼睛的健屋花那模樣十分可愛,讓白雪巴的嘴角不自覺上揚,「所以快喝吧,涼了就不好喝了。」
「唔,自己舀的沒有巴さん餵來得好喝。」健屋花那低頭從自己碗裡盛了一口,再仰起臉來對著身邊的年上戀人說。
「別再撒嬌了。」儘管嘴上這麼說著,白雪巴卻又寵溺地抬手揉了揉那顆銀色的腦袋,「知道為什麼健屋さん沒能親上來讓我覺得『真是萬幸』嗎?」
眼看好不容易被安撫的健屋花那又再次鼓起臉頰,巴連忙接上了後話:「不覺得在這裡就kiss的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嗎?」
「才不會呢!」白雪巴過於認真的表情讓健屋花那莫名的害羞了起來,忍不住去想她說的那些「一發不可收拾」指涉的會是什麼……「只要巴さん不要對我亂來的話……就只會是一個普通的…kiss…而已……」
隨著漸漸變小的音量,健屋臉上的潮紅變得越來越明顯,連帶著白雪巴的笑意也逐漸隱藏不住。
「但剛才想亂來的人分明是健屋さん吧?」她說,微微瞇起的眼睛透露著饒富興味的探究。
「是、是巴さん那樣子對我、健屋才、才……!」
「我怎麼樣子對健屋さん了呢?」
「巴さん故意那樣摸健屋的耳朵…還用那種眼神看我……」
「哪樣摸妳?哪樣的眼神?」
「唔…就是那種……」健屋垂下腦袋思考著,努力組織著語言的同時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那樣的猛地抬頭,「等等、健屋為什麼要告訴妳啊!」
「啊、可惡,差點就要聽到健屋さん親口說出來了呢,好可惜。」白雪巴的食指一下一下地輕輕敲著桌面,連同著唇齒間洩出的淺笑一起,也在健屋的心上敲出了專屬的旋律。
空氣似乎又變得更加燥熱。
「白雪我都知道哦。」
「健屋さん、很享受那種危機感對吧?喜歡我用那種帶著佔有慾望的眼神看著妳對吧?」
「吶、健屋さん。」
「已經迫不及待了,對嗎?」
5.
早知道幾天前規劃行程的時候就不應該告訴白雪巴這附近正在辦市集。
雖然說是打著聖誕市集的稱號,但實際上會一直延續到元旦左右,在跨年夜約會的兩人勉強還能趕上活動的倒數第二天。
「今年的巴さん、對聖誕節的怨念很重呢。」前些天的健屋花那是這樣開頭的,想起白雪巴在近期的直播裡提起耶誕時那絕望又憤懣的語氣就覺得可愛,好笑之餘又感覺有些心疼。
畢竟是自己太忙碌,聖誕節當天正好碰上了重要的事情沒辦法排開,才讓巴さん在這個本該感到幸福的節日裡只能獨自感受著寂寞的吧。
「健屋家附近正好有聖誕市集喔,巴さん來的那天也還在活動期間……讓健屋一起陪妳補過聖誕節吧?」對於不能一起過耶誕這件事,就算健屋早就向巴さん道過歉了,但不管怎麼樣如果能彌補的話還是盡力去彌補會更好一些,對吧?
不對。
此時此刻,吃完飯後和白雪巴逛起了市集的健屋花那毫不留情地推翻了幾日前那樣想過的自己。
在壞心眼的年上戀人不斷挑動之下,健屋花那好不容易捱過了晚餐,也好不容易等到了那個滿懷笑容地說著「稍微有點飽了,甜點我能吃得慢一些嗎?」的壞女人享用完餐點,正以為可以牽著手回家盡情撒嬌的時候──
「是不是有聖誕市集來著?健屋さん說好了要陪我一起逛的,對吧?」
──絕對是故意的,這個女人。
「吶吶、健屋さん,戴上這個看看嗎?絕對非常適合妳喔。」長長的黑髮隨著白雪巴回頭的動作而擺動著,飄逸起來的瞬間襯著她背後繽紛的燈飾反射過絢麗的流光,閃動著的模樣亦在健屋花那的眼底熠熠生輝。
感覺臉頰在發熱、也許很紅。她踏上前去,乖巧地微微低下頭,讓白雪巴更方便動作。
些微的身高差讓健屋花那看著白雪巴時是微微仰著的,視線也是由下而上,清澈的粉紅色像寶石一樣乾淨透明,像孩子的雙眸一樣無辜純潔,也像星芒,總能將將世界照亮。
「果然很適合健屋さん。」真摯無瑕的眼神和自己方才為她戴上的馴鹿耳飾很搭,讓白雪巴倏地想起自己曾到訪關西時見過的小花鹿,尤其是純真的瞳眸和蹭在腳邊撒嬌的模樣,現在想起來和健屋花那確實如出一轍。
「巴さん也戴。」健屋花那笑笑,從一邊的攤位上抓起了一頂聖誕帽,雙手分別捏著帽沿的兩端。
「は─い─」拉長音回答「好」的情人讓健屋在心裡默默說了聲可愛,白雪巴雙手撐著大腿,彎著膝蓋微微蹲了下來,腦袋向前傾著,正好是健屋稍微抬手就能碰到的高度。
她在心裡又誇了戀人一次,不僅僅是乖順地等待著的樣子可愛,體貼地為了她蹲下來垂著頭的舉動也可愛。
「聖誕帽也很適合巴さん哦。」語氣輕快地說著,健屋放下來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兩隻手掌平放著擺在一起小幅度地弓著,「是SANTA的話,會給健屋禮物嗎?」歪頭的動作讓頭頂略長的馴鹿耳朵晃了晃,白雪巴看著也覺得心神跟著擺蕩。
「什麼都會給健屋さん的哦。」她說,順手拿起竹籃子裡的白鬍子裝飾放到臉上,突然切換了聲線:「花那小朋友想要什麼禮物呢?」模仿聖誕老人的低嗓還有渾厚的笑聲,不只有聽著的健屋花那被逗樂了,就連白雪巴自己也在說完了台詞後停不下來地呵呵笑著。
「想要的禮物已經有了哦。」健屋輕輕地蹬腳往前跳,一頭栽進了戀人懷裡,白雪巴能感受到她微熱的呼吸,相擁的溫度從胸前開始擴散,溢滿至全身。
她收緊手臂,貼緊的兩顆心逐漸調整成相同的頻率,分屬於二人的節奏隨著變得緊密的擁抱合而為一。
「花、那、、、今天真的不會向我撒太多嬌了嗎?」聽起來像無奈,實際上又是寵溺的成分更多一些;明明是問句,但根本就沒有要質疑的意味,反而透露出滿滿的縱容,或許還因為被依賴著而感覺到高興。
「巴さん還不是把我抱得很緊。」從身前傳來的聲音悶悶的,卻還是能聽出那開心又得意的上揚語調。
「……真是拿妳沒辦法呢。」
白雪巴輕笑,對於健屋花那的回擊無法否認也不想否認了,乾乾脆脆地承認,然後再理所當然地將她更用力箍進懷裡。
「さあ、接下來逛什麼好呢?」
白雪巴將兩人頭上的飾品還給了攤位的主人,自然地牽起健屋花那的手,眼神四處晃悠著尋找下一個目的地。
「巴さん。」健屋忽然喊她,聲音很甜,像浸過蜜那樣過分溫軟而且甜膩。
「嗯?」幾秒鐘前還在亂瞟的目光迅速聚焦,重新匯聚在健屋花那身上,溫潤如玉的琥珀裝載著柔和的光,與之對望的時候健屋從裡面看見的除了自己的倒影之外再無其他。
或許從巴さん眼裡看出來的話就是這樣嗎?只裝得下健屋而已。
「只看著健屋吧。」聲音逸散在空氣中時就連健屋花那也嚇了一跳,最真實的心意未經大腦思考過便搶先從齒間竄出。
「想說的就是這個嗎?」但白雪巴貌似不驚訝的樣子,笑顏展開的同時眼睛也成了一彎新月。
「嗯?」
「這樣的話,不用特別提醒我喔。」
「已經、一直都只容得下健屋さん了。」
6.
「有棉花糖熱巧克力呢,健屋さん想喝嗎?」
「棉花糖?」
「嗯,棉花糖怎麼了嗎?」
「巴さん聖誕節的時候不是燒了很多嗎?」健屋咯咯地笑了起來,「推特都有看到哦,巴さん一臉絕望的在燒棉花糖的樣子。」
「啊──!那個啊,都過去了、健屋さん就別提了……反正健屋さん現在不是正在陪我過著嗎。」
「嗯!」健屋滿足地把臉湊到白雪巴面前,接著感受到那人溫暖的手掌貼了上來,珍視地捧著。
「接下來的話,稍微、去那裡坐著休息一下吧?」見周遭的攤位大致上也逛得差不多,白雪巴說著拉起了健屋花那的手順著人流走出了市集,到廣場的周邊的石製的長椅上坐下。
「其實,我準備了禮物要給健屋さん哦。」
「啊?」健屋花那眼裡閃過一絲驚喜,還沒見到禮物但笑容早就氾濫開來。
「健屋さん,」白雪巴從手提包裡翻出了一個精緻的黑色紙袋,燙金的字樣凸顯出這份禮物的貴重。雖然是塞在空間不算大的包包裡,但除了中線的摺痕之外包裝毫無缺損,大概是因為送禮者的小心翼翼,「說過想要項鍊,對吧?雖然不太一樣,但我想健屋さん也會喜歡的。」
「巴さん給的都喜歡。」健屋花那接過禮物袋,即使沒拆開但也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喜歡。
「嗯,但還是拆開來看看吧。」白雪巴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大抵是覺得她雙眼放光的樣子可愛、還有不斷散發出的雀躍感也可愛。
「這個是……」從袋中拿出盒子,掀開盒蓋後兩眼撐得圓圓地,一瞬間僵住了身子。
那確實是一條項鍊沒錯,只是長度不及胸前,也並不是鎖骨練。
「C、CHOKER?」健屋花那慶幸起自己的大半張臉都被口罩擋住了,漲紅的臉色能因此被隱藏起來,不用面對白雪巴更多的調侃。
說是項鍊但或許稱之為頸鍊會更加貼切,一般的項鍊是垂掛在脖子上,但白雪巴送的這種款式幾乎會直接貼著脖頸,像是用綁上去的一樣。
所以也才有了CHOKER這樣的名稱,預示了戴上時的窒息感。
健屋花那看著便不自覺想起了某些時刻,頸上被套上了類似的物品時……然後連帶地想起,那些時候白雪巴在她耳邊說的每一句話、對她做的每一件事,想起那些痛苦和愉悅、墜落跟救贖。
「花、那?」白雪巴看著她失神的反應,沒讓她發現自己的滿意,只是用最平常的口吻試圖喚她回神。
「と、ともえ…さん……」健屋花那從腿上放著的頸圈裡抬頭,側著臉去看白雪巴時,巴捕捉到的是她眼裡翻湧而上的水霧。
她知道健屋花那或許會因為這樣的禮物而產生什麼聯想,但效果實在遠遠超過自己想像。
也許健屋花那心裡所累積的想念早就厚重得超越了她的預期。
「不幫我戴上看看嗎?」健屋花那雙手拿起了黑色的頸鍊捧在掌心,是皮革材質的,白雪巴、這個女人…到底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把這當作新年禮物送給自己的?她已經漸漸變得無暇去思考類似的問題,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擴散的慾望。
泛滿濕氣的雙眼直直盯著自己,讓白雪巴嚥了嚥口水,勉強才穩住略微顫抖的聲線:「可以唷。但花那穿著高領對吧?頸鍊要直接戴在脖子上才好看呢。」
「那巴さん……」健屋花那撐著發軟的身子,刻意湊到白雪巴的臉側,指尖細細挑開了她蓋住耳朵的髮絲,勾到耳後讓那白皙如玉的耳廓暴露出來。健屋進一步靠了上去,緊緊貼在她的耳邊,開口時只剩下氣音,「幫我把領子拉下來。」
大概是雪夜過於寒冷,才讓耳畔的溫度顯得太過熾熱。
「知道了。」白雪巴垂著眼眸,沉得很深,讓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她從健屋手上接過頸鍊抓在掌間,伸手去翻開健屋脖子上的遮掩,領子往下捲的同時雪白的肌膚一點一點裸露出來,頸項間誘人的曲線也嶄露無遺。
明明在冷風中吹了很久的指尖應該要是微涼的,但當白雪巴的手指碰上來的時候健屋感受到的卻像是馬上要燃燒起來的熾熱。
靈活的手指拆開了頸圈的扣環,冰涼的皮革觸感貼上了發熱的皮膚,剎那間讓健屋花那瑟縮了一下身子。
金屬扣環再次被扣上的那一刻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伴隨著心跳的驟停和漸深的喘息,隱隱能聽見即將洩出的輕哼,卻又在最後關頭被收住而以上揚的吐息作結。
「巴さん…知道健屋為什麼想要妳送的項鍊嗎?」健屋花那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軟得不像話,模糊的咬字和濃濃的鼻音無一不透露著她理智全無的事實。
健屋花那的聲音、表情、動作全都重重地敲在白雪巴心上,想保持清醒的同時卻在以她為名的漩渦裡越陷越深。
原本在這之後還想壞心眼地跟健屋さん說,「接下來去逛逛商場吧。」勾起她綺麗的念頭後再故意拖延她心裡的焦躁。
但現在就連自己也焦躁了起來,延續什麼的根本就做不到。
──想要現在就擁抱她,想要現在就佔有她。
「因為健屋さん、渴望被我佔有對吧?」白雪巴說,乾澀的喉頭只能擠出沙啞的聲音。
氣氛的升溫讓交會的視線也連帶變得火熱,櫻花的粉與夕陽的橘無聲的糾纏在一起,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想要現在就被擁抱,想要現在就被佔有。
7.
進門的一瞬間健屋花那便被抓住了手腕向後扯,連驚叫出聲都來不及,白雪巴的吻便迎了上來。
吻是強硬的,白雪巴的動作也是,握著健屋手腕的手沒放開,另一隻手則是抵在她的後腰,隨著親吻的加深也一點點將戀人攬向自己。
濕潤又綿長,像席捲而來的狂風驟雨,將健屋花那拖進這場狂亂的暴風雨中,以雨點潤澤,再吹散她的意識,直到她的全部都據為己有。
「巴…さん……嗯……」敏感的手腕被人緊緊握著,痛之餘又有些癢,明明覺得很難受但又從心底深處提煉出麻亂的愉悅。
白雪巴沒有因此停下,靈活的舌竄進健屋口中,到過的每一處都留下屬於她的氣息,宣告佔有。
熱情的翻攪和吸吮讓健屋花那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猛烈的攻勢不曾停下過,掃蕩了理性和意識後只留下意亂情迷。
如雨後的花落,遍地的櫻色花瓣墜入塵土中,被吞噬、生根、再從那裡生出新的慾望,發芽、茁壯、又開滿一整樹的粉嫩,更加豔麗誘人。
當戀人的手從衣襬下方悄悄探入,健屋花那抓緊了對方的手臂,腰間的溫熱帶著癢,要燒起來的癢、讓人迫切的想得到更多的那種癢。
那是健屋不必說出口,白雪巴也能明白的渴望,「健屋さん……」她輕輕喚她,聲音低柔。
上捲的衣衫連同內衣一起被推高,白雪巴張開手掌覆在了健屋胸前的柔軟上,緩慢地搓揉著,拇指撥弄尖端的動作也過於溫柔了,和先前霸道的親吻形成鮮明的對比。
「巴さん……」好難受、巴さん的動作太溫柔了、根本不夠…健屋半倚在巴的臂彎裡,抓住了她在自己胸上動作的手,「想要、巴さん、更粗魯一點對我…」
「這是健屋さん說的哦。」白雪巴低語,依言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惹來健屋更加急促的呼吸。
當健屋花那的輕吟傳進了耳裡,白雪巴再一次找到她的唇瓣吻住,輕輕地含著;而健屋也沒忘了回應她,伸出舌頭細細地舔,然後任由白雪巴帶著自己融化在這場纏綿裡。
白雪巴充滿愛憐地托著健屋的臉頰,而健屋的手在她的後頸上環繞著,兩人又交換了一個溫和的吻,再滿足地相視而笑,抱著吻著從玄關移動到了房間。
在床沿坐下,巴只是用含笑的雙眼看了看健屋花那,她便自覺地跨坐上來,手攀著自己的肩膀。
「果然有點難脫呢。」將健屋花那身上的毛衣褪下後,白雪巴笑了笑,想起自己先前在餐廳時對戀人這身裝束的評價。
「巴さん、也脫…」健屋抓著巴身上僅剩的單薄襯衫扯了扯。
「不幫我脫嗎?」
「唔…」在白雪巴的要求下,健屋伸手想去解對方胸前的扣子,也許是心急,也許是沉溺於情慾讓人沒有餘裕,不管怎麼扯就解不開。
「…快被健屋さん扯壞了哦。」白雪巴輕笑著,抬眼卻看見健屋花那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真是的…不知道該說是好孩子還是壞孩子了。
握住健屋花那那雙急躁而顫抖著的手,靠近去吻了吻她泛紅的眼角作為安撫,一邊扭開了她解不開的鈕扣。
連剝下襯衣的時間都沒有,健屋花那的唇便湊上來,能感覺得到她尖銳的虎牙輕輕啃著凹陷的鎖骨,帶來些許刺痛的感覺。
身子不易察覺地輕顫,白雪巴享受著的同時為自己解開了所有束縛,再去抱住健屋花那,悄悄地將她身後的扣環分開。
她低頭去親吻戀人身前挺立的蓓蕾,用牙齒齧著,接著才像是要安慰一般地給予溫柔的吸吮和舔舐,然後交換著撫慰另一側同樣飽滿的果實,
對健屋花那來說,齒關靠上來咬合的時候當然是痛的,只是那種痛覺不讓人討厭,反而令她深深著迷。
那是自己屬於白雪巴的證明。
只要是白雪巴帶給她的,全都讓人上癮。
「穿著的是裙子,真是幫大忙了、健屋さん。」手輕易地就能觸及健屋藏在衣物底下的大腿,穿脫也比褲裝來得方便不少,「還是說…是因為這樣才刻意穿了裙子的呢?」
「才不是…」健屋花那小聲地反駁,羞澀地側過頭不看她。
「…花那是好孩子哦。」側臉露出的耳朵讓白雪巴不自覺親了上去,濕潤的舌尖繞著耳廓舔,「好好地忍耐了對吧?現在是答應妳的獎勵時間。」
「嗯…」
「果然這裡已經…變得很糟糕了呢…?」拉下了健屋身上最後的布料,手掌探過去時不意外是一片潮濕,甚至能看見身體和底褲之間牽出的透明絲線。
礙事的衣著被隨意地丟在床鋪一角,白雪巴用寬大的掌心將健屋花那的柔軟包覆住,指尖緩慢地滑過縫隙,停在前端發硬的小核上,來回按揉。
天知道這樣的親密讓健屋花那等了多久。
明明連長時間見不到面的時光都好好地忍耐過去了,但從白雪巴真正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開始,曾經被壓抑在心底的思念一次全爆發了出來。
往日溫藏的思緒如被點燃似地,流竄在每個細胞伺機而動,而後的每一次互動都像一把柴薪,越添越烈,直至此刻早已足夠燎原。
她的身體早就準備好迎接白雪巴的觸碰,哪怕動作再細小再輕微,都能引起最強烈的反應。
可是不夠。不夠。就算正在被好好地撫摸著也還不夠。
猛然湧動的空虛感喧囂著,因為白雪巴手指漸漸變快的搓揉而繃緊了身體的健屋花那把腦袋靠在了戀人的肩頭,難耐地蹭了蹭。
「想要巴さん、啊恩…進來…」就現在的狀態,完整地說好一句話對健屋來說已經是一種奢侈。即使只是說了短短的幾個字也必須張大嘴才能呼吸得到氧氣。白雪巴隱約能看見裡頭粉色的小舌也隨著她的一吸一吐起伏著,那對可愛的虎牙也是。
不管是色情地開闔著的唇瓣、貼在耳際磨人的話語、還是因為情慾而不自覺扭動的身體,全都是赤裸裸的誘惑。雖然這種情況之下的健屋花那從來就沒有給過她冷靜自持的選項。
「好好地說出來了呢。」白雪巴深深吸一口氣,指腹在入口處稍微徘徊後便往裡面探,充分潤滑的甬道讓進入變得十分順利,「所以,都會給花那的。」
手指一下子就進到了最深處,一瞬間滿足了健屋花那想被填滿的渴望,喘出的氣息也帶著難以自抑的吟喊。
身下是滿的,心裡也是。
光是感受著巴さん的手指在自己的身體裡,難解的燥熱就變得更加燒灼,本就繃著的身軀也因此縮得更緊。一股電流從背脊向上竄,酥麻的感受令人腦袋發昏,幾乎直接攀上頂峰。
「會弄傷妳的,放鬆一點。」是久違的被觸碰所以緊張嗎?絞得太緊了。白雪巴皺起眉頭,仰著脖子去親吻健屋花那,細細地啄著那兩片紅唇,「……嗯?」
巴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坐在自己身上的健屋花那正止不住地顫抖著,就像她每次高潮後總會用力抱住自己輕顫,直到從情潮的餘韻中緩過來。
難道是…?
「花那?還可以繼續嗎?」白雪巴空出一隻手環著她的腰,免得她一時脫力向後倒,埋在戀人體內的手指也慢慢往外抽,減緩刺激。
「嗯……」一聲不知是呻吟還是回答的哼聲從健屋花那洩漏出來,她從急促的喘息中勉強擠出了自己的回答,「還想要、還要…」
「巴さん、留在裡面…不要抽走…」
「嗯…拜、拜託……?」
比櫻花更粉的眼睛被情慾染深,蒙上的水霧氤氳顯得色氣,就連上揚的眼尾都是嫣紅的。
而健屋花那、她的戀人、用這種糟糕的樣子、糟糕的語氣、糟糕的聲線、對她說著這種糟糕的話。
…只能對她做一些更糟糕的事情了不是嗎?
「啊嗯…嗯…巴さん、巴さん…!」抽離至洞口的手指重新挺了進去,剛剛空下來的間隙又在須臾間被全數填充,健屋花那招架不來,被逼得發出了更加高昂的聲音。
「是花那、想要更多的對吧?」白雪巴眼色一沉,多放進了一根手指。儘管聲音脫口時是強橫的,但不論是擁抱還是親吻、進入的動作都是柔軟的。
身體被撐開的感受是酸脹的,帶著一點疼痛;只是當她一想到那些是因為白雪巴確實給了她更多,痛感也就成了歡愉的一部份,讓快感堆疊得更多更高。
是巴さん的話,被弄壞也心甘情願。
倒不如說弄壞才好。
就這樣狠狠地弄壞健屋、反正巴さん肯定會把這樣破碎的自己重新拼裝起來,給予死後重生的救贖。
這些沒說出口的話全都表現在身體上,白皙的皮膚因為慾望的作用而泛起了催情的粉色,半瞇著的眼眸寫滿了對白雪巴的熱望。
一絲不掛的胴體,唯一的無機物是象徵佔有的頸鍊,從戴上的那時就沒再拿下來過。
自覺地乖乖戴著項圈的孩子,值得自己給她更多。
兩人之間早已建立的默契使巴自然而然地讀懂了健屋心裡所想的,手指的律動精準地按在敏感點上,一次次的撞擊是不間斷的浪潮,沖刷健屋花那僅剩的一點意志。
指節抽動的速度變得更快,反覆在極端的空虛和充實之間失重的感覺,讓她的意識逐漸被拋遠,視野所見只剩下一片空白。
腰部隨著身下的進出不安分地扭動,雙腿分得更開了些好讓白雪巴能更深入地撫慰她。健屋緊緊抓著戀人的肩膀,早已無暇顧及自己的攀附是否會弄疼她。
「喜歡、喜歡…啊、昂…喜歡…巴…喜歡妳……」混亂的吐息和呻吟交雜著,濃重的鼻音帶上了哭腔,專屬於戀人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擁住她,席捲而來的快感讓她蜷起了腳趾,一遍又一遍地在白雪巴耳邊喊著喜歡。
「嗯…巴さん、巴…哼嗯、巴…」當誘惑的告白混合著醉人的輕吟,用情色的聲音喊著她的名字、近距離火熱的喘息,她緊緊抓著自己的後背以舒緩情動的模樣,哪怕再破碎、代表著健屋花那的這一切之於白雪巴而言就是完整的。
完整地構築出她的全世界。
「花那、花那……」理性的意識也早已在戀人的碾磨之下遠去,白雪巴也同樣陷入了情慾的海裡,暗潮洶湧。
嘴上不停喊著健屋花那的名字、又於每一次喚她的空隙裡在那副敏感的身體上留下一個吻痕,即使細碎的紅印已經遍佈她的全身,白雪巴也沒想過要停下。
所有的思念、全部的感情、都想讓她知道。
即使是下墜的那又怎樣?情慾是深淵的話那又如何?她們都喜歡對方因為自己而失去餘裕的樣子。
如果連失控都是相同的,擁抱著親吻著佔有著彼此,能夠待在一起的話墮落得再深也無所謂。
最後的抽送將健屋花那送上了頂峰,緊繃到極限的腰塌陷下來,絕頂的顫抖持續了很久,嬌媚的喘叫和哼聲也是;白雪巴的肩頭也多了一個咬痕,刻得很深。
她讓健屋把重量都託付在自己身上,輕拍著她的背,沾滿濕濘的指節從收縮的花徑中退出來,掌心撫弄著整片花瓣的動作很溫柔,延長那份極致的舒服。
「喜歡,巴さん。」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從劇烈的情潮中平復,健屋花那將臉埋進了戀人的頸窩,後知後覺地感到害羞。
明明剛才還那麼放肆地誘惑著人的。
「花那做得很棒哦。」白雪巴摸了摸那顆銀色的腦袋,輕輕地扶起來後先撥開了她汗濕在額前的碎髮,落下了一個淺淺的吻在那。
「還有這個,一直都好好地戴著呢。」手指勾住了健屋脖子上黑色頸圈,力度適當的拉扯讓那股輕微的窒息感是愉悅的,是奉獻和被擁有。
「健屋是巴さん的好孩子哦。」回答的同時露出心滿意足的笑顏,外露的八重齒讓健屋花那紅撲撲的臉更顯得可愛。
「是呢。」白雪巴淡淡笑著,眉眼彎彎地,「那麼,是好孩子的話,花那能承受幾次呢?」
臉上閃過一瞬的驚訝,健屋花那很快從短暫的停頓中反應過來,往白雪巴的耳邊送了一口炙熱的氣息。
「隨時奉陪哦。」
8.
「笨蛋巴さん!差一點要來不及倒數了!」
和白雪巴一前一後地從浴室裡出來時,健屋花那看了一眼時間回頭大喊。
23:55。
離新的一年只剩下五分鐘。
「都是因為花那誘惑我才這樣的哦。」白雪巴則是一臉笑咪咪的悠哉模樣,手按著頭頂上的毛巾隨意地擦了擦,雙腳踩進拖鞋裡跟著健屋花那一起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好。
說實話這才是兩人原先的打算,在外約會過後回家肩並肩地坐在電視機前,依偎著彼此搭配跨年演唱會迎接新年的到來。
只是沒想到最後……
「我才沒有!」
「花那的存在本身對我來說就是一種誘惑了哦。」還是維持著那樣的笑容,看著可愛的戀人,白雪巴伸手去捧住了健屋花那的臉頰,手指也下意識地捏住了那小巧的耳垂揉了揉。
「巴さん!」沒想到健屋花那馬上就用警戒的眼神看著她,躲過了她的觸碰,「等等又……怎麼辦?」
「又什麼?」白雪巴轉頭看她,滿面春風。
「又……」健屋花那還想著要解釋,隨即才反應過來,對著在憋笑的戀人大叫出聲:「明知故問!」
「所以才說,是健屋さん太可愛了。」
「……」
「……」
「……」
「好了,要準備倒數了喔,要坐過來一點嗎?不然可是抱不到健屋さん的。」經歷了過分調戲後的健屋花那佯裝生氣地鼓起了臉頰,撇頭一眼都不看白雪巴,還乾脆拉遠了距離。
就連這種鬧彆扭的地方也可愛。巴想著,張開了雙手等著健屋自動向自己靠近。
「……是巴さん太過分了。」腮幫子依舊是鼓起的,嘴上還說著抱怨的話,但身體確實安分地移動到了白雪巴的身邊靠得嚴實。
「這種過分的地方花那也很喜歡不是嗎?」攬著健屋花那的肩膀,白雪巴用食指戳了戳她的臉頰,軟軟的,手感很好。
「突然改變稱呼這種事也太狡猾了…」語氣仍是埋怨的,但臉頰到肩頸卻一片緋紅。
「剩三十秒了喔,再這樣下去的話2022年花那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可能會是怨言呢,怎麼辦?」
「那也是巴さん的問題啦!」
「…呵呵,花那果然最可愛了。」健屋因為懊惱而將整張臉埋進掌心的樣子,白雪巴又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那、來倒數吧?」
「十?」
先是白雪巴試探的疑問口吻。
「九。」
然後是健屋花那有些不情願的回應。
「八。」
白雪巴帶著輕笑的接續。
「七、幹嘛這樣笑啦?」
健屋花那的故作嗔怒。
「因為花那很可愛哦,六。」
白雪巴絲毫不在意她的抱怨。
「五,哼。」
伴隨著健屋花那的不以為意。
「四。」
混和著白雪巴今晚特別放肆的笑意。
「三…」
或許是秒數近了,一年時間的過去讓健屋花那興起了某些感慨。
「二。」
也或許是秒數近了,白雪巴喊得有些急躁。
……
……
……
沒有一。
因為在健屋花那即將開口的時候,白雪巴無預警地猛然湊上前,捏起她的下巴,封住了那出浴後更顯得粉嫩水潤的唇。
沒數出口的一被融在互相磕碰的唇齒之間。
窗外煙火升上夜空的聲音是喧鬧的,更顯得屋內的空氣安靜。
只有接吻時紊亂的氣息和彼此交融的水聲。
「新年快樂,花那。」
悠長的親吻過後是飽含真心的祝福,載著滿溢又滾燙的愛。
「巴さん也…新年快樂。」健屋花那回應她,曖昧的氛圍蒸騰著,令她又羞又臊地欲言又止。
而白雪巴沒催她,只是靜靜地等待,一如既往地把最溫柔的眼神都留給她,琥珀色的光在眼底流動。
「往後都想跟巴さん在一起。」健屋花那說,聲音很輕,但語氣堅定。
「好。」白雪巴毫不猶豫地回答,「下輩子也在一起。」
曾是連「一輩子」都因為不相信而動搖著說不出口的人,卻向自己承諾了她的下一世。
健屋花那展開手臂,往前撲了上去,環抱著白雪巴脖子的力度很緊。
回抱住她的時候,白雪巴隱約聽見了她吸鼻子的聲音,一時間也感覺眼眶發酸,視野因為泛起的水氣而變得模糊。
只一個無聲的擁抱就能讓飄雪的夜晚也跟著暖和起來。
花火仍在黑暗的天空中燦爛地盛放著,七彩繽紛的火光映在眼底,牽著手望向彼此的時候彷彿照亮了整個世界。
或許有一些剎那,其實是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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