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

28春 喜歡妳

「對了，志效妳在等子瑜嗎？」回過頭，定延對她問道。

    「呼…算是吧。」對著手指，志效回答。

    「我去幫妳叫她吧。」爽快的說，蹦蹦跳跳地跑開了。

    「欸…不用……」捶著眼眸，被定延搶先跑走了。

    目光轉移到樓下的球場。

    定延拉著子瑜，伸手往志效的方向指了指。

    志效專注地看著，只是看見子瑜搖了搖頭。

    後來，定延忽然不見了，只留下周子瑜一個人還留在場上投著球。

    「不走嗎？」

    等待過於漫長，志效忍不住來到場邊提醒。

    提醒著對方自己的存在。

    「再一下吧。」踮起腳，籃球離開掌心，子瑜的眼神一個瞬間也沒有分給志效。

    「我等妳很久了。」皺著眉頭，朴志效道。有失落、有悲傷、有不諒解、甚至有那麼一點怒意。

    「……我記得我沒有叫妳等我吧。」子瑜轉身，猶豫了一會兒後說。

    「周子瑜。我們真的在交往嗎？」志效急切地問著。

    「難道不是嗎？」淡然地笑了笑。

    「那我為什麼感受不到妳的……愛？」

    「……」

    投出去的籃球落地了，沒有方向的隨意滾動著。

    「我甚至不知道妳喜不喜歡我。」志效向前一步，更靠近子瑜了。

    「……」

    「我喜歡妳。」微微仰頭，這一刻，她好討厭她們的身高差。「可是妳喜歡我嗎？妳喜歡過我嗎？」

    「……」子瑜低著頭，仍然沒有說出半句話。

    「妳喜歡我嗎？妳喜歡過我嗎？」朴志效再一次問著，她能感覺到自己真的快要哭出來了。

    「……」頓了半晌，子瑜才脫口，「我……」

    「妳知道嗎？妳遲疑了好久。妳連自己喜不喜歡我都不知道。但是妳卻答應了我。」

    「……」

    「我該說妳自私，還是說妳有大愛好？為了暗戀妳已久的我不要太難過，選擇跟一個不被妳喜歡著的人交往，選擇和我交往。」志效抓緊了子瑜的肩膀，「吶，周子瑜，我該說妳自私，還是說妳懂得替我著想好？」

    「志效歐逆……」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的。

    「我們分手吧。」仰頭，為了不讓眼淚在周子瑜面前流下來，「從妳答應我的那一刻起，這一段感情就已經錯了。」

    「歐逆……」下意識地想要抓住志效的手。

    可是她卻做不到。好想要把人攬進自己懷裡，然後緊緊的抱住，可是她卻做不到。

    「我有多努力說服自己妳是愛我的，妳不會知道的，對吧？」志效抽出了自己的手，「因為妳想著的只有那個人，從來就沒有我。」

    「不是這樣…」不對不對，不是這樣。

    錯了錯了，通通都錯了。

    「也罷。我終於認命了。」志效點點頭，嘴角帶著苦澀，「我們就是朋友。這樣而已。」

    來不及了。

    周子瑜只能看著朴志效逐漸模糊的背影，呆愣在原地。

    明明不是這樣的。

    我喜歡妳，可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走出回憶。

    我喜歡妳，所以我明白更不能夠隨便接下妳的心意。

    我喜歡妳，但是我不想要用這樣軟弱的自己來面對妳。

    我喜歡妳，只是我卻沒辦法全心全意地看著妳。

    我喜歡妳，請妳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有些事情並不是局外人所能插手。

    知曉這點，俞定延才選擇了提早離開，把那裡留給周子瑜和朴志效。

    踏出體育館門口，迎接她的是出乎意料的人。

    「定延學姊。」女孩看著她，露出招牌的燦爛笑容。

    「妳怎麼在這裡？」定延疑惑的看著來人。

    「有些事情想要請學姊幫忙。」又是一笑。

    很燦爛，但很悲傷。

    「說吧。我做得到我一定幫忙。」定延點頭，也向對方微笑示好。

    「桃歐逆不是喜歡著學姊妳嗎？」

    定延再一次點點頭。

    「告白了很多次，也被拒絕了很多次對吧？」

    「啊……嗯。」定延尷尬的撓撓頭髮。

    自己好像是大逆罪人一樣。

    「我希望學姊可以答應桃歐逆。」

    「為什麼呢？」世界上哪有人拜託情敵答應心上人的告白的？

    「因為她那樣太痛苦了。我沒辦法看著她那樣子，不斷被拒絕的。」

    「要是我答應了，難道不會對妳很不公平嗎？」

    「我沒關係的。」女孩搖搖頭，頭上的包子跟著晃著，「只要桃歐逆幸福就可以了。」

    「但我可不是妳想像中那麼好的人。妳確定能夠把桃安心交給我嗎？」

    「我相信妳呀。」女孩再度笑開，「學姊可是桃歐逆喜歡的人。」

    「可是我…」定延嘗試著要說些什麼。

    「而且，學姊一定也喜歡桃歐逆的吧。」

    「？」定延疑惑的看著女孩。

    「妳對桃歐逆那麼好。那可是別人都沒有的溫柔。」

    「這樣就能確定我喜歡她了嗎？」

    「喜歡一個人不就是這麼簡單嗎？」女孩反問道。

    「如果這是妳的決定……」

    「這是我的決定。」

    再堅定不過的語氣。

    「喜歡嗎……」定延抬頭看了看天空。

    「嗯…」應了聲，女孩也跟著仰頭。

    「多賢學妹，妳還真傻。」

    「那也是為了桃歐逆傻的。」金多賢說，發自內心的笑著。

    「謝謝妳了。」定延摸摸多賢的頭，「我想我知道了，喜歡一個人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