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

08春 名為失望的心情

    多賢早已經習慣了放學就到學生會報到這件事。

    又過了一年多，她現在已經是國二生了。

    而志效和桃也成為國三學生。

    不過多賢完全不擔心自己那兩個學姐的大考成績。兩個都是學霸呢，她還是擔心自己要緊吧。

    「桃歐逆，可以教我這一題嗎？我不會算。」多賢拿著數學講義來到了一臉呆滯的平井桃身邊。

    學霸就是要拿來這麼用的。

    「嗯，好。我看看……」桃愣愣的看著題目回答道。「唉呀……不知道怎麼解釋好…」她苦惱地看了多賢一眼。

    「……」多賢只是定定地看著桃。「歐逆你跟志效歐逆發生什麼事了？」

    以往碰到這種情況，桃早已亂吼亂叫的跑去巴著志效了。今天卻意外地沒有這樣做。

    「這個嘛…別說了吧。」桃叩的一聲把額頭撞在了桌子上。

    「歐逆……不痛嗎？」多賢擔心地看著自家學姊。

    「痛……」桃的靈魂似乎已經飄散了。

    「我走了。」旁邊辦公桌前的志效起身，冷冷地說了句便離開了。

    「志效歐逆再見！」多賢有精神的道別。

    「再見。」志效酷酷的揮手。

    「嗚嗚嗚……」這是桃的哀號聲。

    「……歐逆到底闖了什麼禍啊？」多賢把視線再次轉回到桌上陷入瓶頸的平井桃。

    「說來話長啊啊啊啊。而且我根本不覺得自己錯很多啊啊啊。」桃抱著頭大喊。

    「還是說來聽聽吧。」

    時間稍微倒轉到幾小時前，當天的午休時。

    平井桃、朴志效在高中入學測驗結束後，和班上的幾位女同學一起報名了校內的舞蹈比賽。

    除了假日，她們的練習時間就是午休了。

    「志效──」練習中間的空檔，桃衝上去抱住了志效。

    「呀，幹嘛。」對方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便繼續轉頭和其他同學聊天了。

    「……哼。」桃於是就有點不高興了。

    事實上，志效最近不是只有一次對她這樣冷淡了。這幾天都是這個樣子。

    這讓桃很錯愕，她就和平常一樣，沒有特別冷落志效，也沒有特別黏著對方不放……好吧，也許是黏了一點，但她也不認為這是志效不太理睬她的理由，畢竟若是碰到這種狀況，志效肯定是直接說出來的。

    「朴志效……妳幹嘛不理我？」桃戳著志效的手臂，大膽地問道。

    想知道什麼，就自己去尋找答案，這是桃的行事原則。

    「妳很煩。」志效冷淡地回應，沒有停下手邊的工作。

    這下桃真的不開心了。

    「妳就不能好好回應我嘛？每次每次一定都要這樣說話妳才高興嗎？」一時沒能控管住情緒，桃開口後才驚覺事情不妙了。

    「妳又不是不知道我本來就這樣。」志效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聽起來像是壓抑著甚麼。

    「我知道妳原本就這個樣子啊。可是妳不覺得妳敷衍的太超過了嗎？」桃認真詢問著。

    「妳什麼都不知道。」志效霍然站起身，眼看就要走出門外。

    「朴志效。」桃也趕緊站起，扯住了志效的手腕，「我是不是要失去妳了？」

    「我不知道。」志效搖搖頭。「走了。」她掙脫桃的手，揮個手離開了。

    桃只能看著志效的背影，緊咬著下唇，好讓自己不要這麼哭出來。

「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場景再回到放學後的學生會，她還是趴在桌上，一臉懊惱。

    「歐逆怎麼那麼狠啊……」多賢聽完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忍不住感嘆道。

    「……啊啊啊。」桃抱著頭放聲尖叫。

    「桃歐逆，乖。」多賢順了順對方的褐金色長髮。

    跟朴志效相比起來，金多賢溫柔太多太多了。

    過於溫柔的語氣和動作，讓桃突然鼻子一酸。

    ──啊，糟了，要落淚了。

    也許是委屈使然，也許是因為感動，平井桃瞬間哭了出來，壓抑不住，也不想壓抑了。

    「想哭的話就哭吧。」多賢看著天花板道，伸手把桃抱在懷裡，輕拍著對方的背。

    「嗯……」把頭埋進了多賢的肩膀，桃也環住了女孩纖細的腰。

    「啊…多賢，妳的衣服都……對不起。」看向對方因為被自己的淚水浸濕而略顯透明的白色襯衫，桃歉疚的賠不是。

    「沒關係的，穿著外套就行了。」了解桃擔心的原因，多賢笑了笑後回答。「而且重要的是，妳跟志效歐逆的事情要怎麼辦？」

    「嗚，我不知道。」桃苦惱地搖搖頭。

    「歐逆覺得自己應該道歉嗎？還是要怎麼做？」

    「我覺得我應該要道歉，可是……」她低下了頭。

    「可是？」多賢追問。

    「我怕她不會接受。而且做錯最多的好像不是我呀…雖然我是煩人了那麼一點，但也不至於冷淡成這樣吧。」桃不經意地嘆了口氣。

    「總之歐逆先試試看吧，即便失敗了也沒關係。畢竟，以志效歐逆那個個性的話，她是絕對不會主動來找妳的。」多賢望了望窗外，天色漸漸暗了。

    「唉，也是。我會努力看看的，希望她還存有一點良心……」桃雙手合十的祈禱著。

    「歐逆。」多賢把視線轉向了桃，堅定地看著她，「會沒事的。都不會有問題的。」她握住了對方的手。

    「謝謝妳。」桃這才嶄露了笑顏，「多賢啊，當初我有強迫妳加入學生會真是太好了。」

    「雖然因為工作很多所以後悔了很多次，但是，」多賢也跟著笑了，「慶幸遠遠大過於後悔。如果沒有進入學生會的話，我就不會認識歐逆了。」

    「唉呀多賢妳真是一塊暖豆腐！」桃叫著，開心的把人攬在懷裡，「有妳真的太好了。」她在多賢耳邊輕聲呢喃道。

    「嗚。」多賢驚呼，臉慢慢燒紅了起來。

    「妳這孩子，臉紅個什麼呢。太可愛啦！」桃按捺不住的在多賢白皙的臉上胡亂捏了一把。

    清楚感受到臉頰發燙的溫度，多賢的心跳漸漸加速。

    平井桃緩緩靠了過來。

    輕輕一吻，落在緋紅的臉側。

    多賢立刻害羞地低下了頭，也害怕自己的心跳聲被對方聽見。

    「歐逆，加油，我們明天再見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心臟跳動的頻率快要破表的多賢連忙逃離了對她來說非常害羞的現場。

    「這塊豆腐，有必要害羞成這樣嗎。」桃留在原地傻傻地笑了笑，多賢小學妹真是太可愛了，她看人的眼光果然是一流的。

    平井桃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這些舉動在對方心裡掀起了多少波瀾。

    至少，在明天的道歉行動到來以前，讓她這樣輕鬆一下吧。

    「朴志效啊朴志效，妳會不會接受我的道歉呢？」桃抬頭，看著散發出白光的日光燈，沒發現窗外閃爍的星光。

    「志效，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妳，原諒我好嗎？」隔天一早，志效來到了學校，走到座位上第一個發現的就是貼在抽屜裡的這張紙條。

    她怎麼可能認不出平井桃的字跡。

    把便條紙撕了起來，折成了小小的方塊，將它塞進口袋裡。

    志效其實不是特別生氣，但只是有一種感覺。

    有一種，失望的感覺。

    她以為桃可以理解她的。她以為桃可以接受、習慣她的冷漠。她以為桃可以跟別人不一樣。她以為桃可以完全相信自己，不會懷疑。

    所以她才敢放心的在桃的面前露出最自我的樣子。

    她知道這只是她的理想，不一定是現實。但是，她還是失望了。

    對於背離想像的事實，她還是難以接受。

    即便清楚是自己太任性、太自私了，她仍然感到失落。

    無論是對無辜的平井桃，或是對於這過於自負的自己。

    有一種世界崩塌的感覺。

    她嘆口氣，坐下，拿出了課本，心不在焉的準備開始上課。

    桃一直在偷瞄朴志效的反應，大概也猜出自己失敗了。

    難過的一頭撞到木桌上，發出了砰的一聲。

    全班一致轉頭看向她。

    桃抬起頭，默默在心裡倒抽了一口氣。

    完了。

    「咳咳，那平井同學，請妳上台幫我們解答一下這一題。」台上的數學老師咳了兩聲，指了指黑板上的應用題目。

    「……是……」低著頭起身走到台上，桃只能無奈地盯著密密麻麻的數字和圖形。

    她剛剛完全沒在聽課啊，不會寫……

    「寫不出來嗎？那朴志效，妳上台吧，記得妳跟平井桃感情不錯的。」老師點名。

    「是。」志效點頭，上了講台，用白粉筆飛快的在墨綠色的黑板上寫下了一堆算式。

    「不愧是朴同學，是正確答案。平井，雖然妳成績很好，但要認真上課啊。」老師瞄了桃幾眼，叮嚀道。

    桃只覺得尷尬死了。又寫不出題目…拯救她的人還是正在爭吵中的志效。

    她的人生有點悲哀啊。

    「志效啊，剛才謝謝妳。」下課後，桃來到志效面前。

    「嗯。」淡漠的回應，志效專心地整理著手邊的文件。

    「對不起……不能原諒我嗎？」桃弱弱的開口，語氣近乎哀求。

    「……」沒有回應。

    桃於是識相的起身離去。

    志效心裡很後悔，對於還在糾結，不肯釋懷的自己。

    那之後平井桃沒有放棄的努力道了好幾次的歉。

    但是沒有一次得到過回應。

※

這四天根本日更啊啊啊

白天差點在學校昏倒~

把我可愛的朋友們都嚇死了哈哈

平常很高冷的班代突然一臉虛弱樣XD  他們估計都受到文化衝擊了

於是實驗課的時候就跑到器材室去補眠(對沒錯就是跟那些藥品們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