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過去的故事

    「好了。聽完了學姊我的愛情故事,妳有什麼感想嗎?」娜璉說完了自己與定延的過去,問著一旁的南。

    「嗯……我覺得,定延學姐的離開是有原因的吧…」南低著頭說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最後我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娜璉露出苦澀一笑。

    「別哭。」南趕緊抱住了娜璉。

    「沒事的,雖然還是很難過,但該放下的都已經差不多了。」娜璉笑著看向緊張的小學妹。

    「那歐逆妳有沒有聯絡過定延學姐?」

    「我試著連絡過。可是她連手機號碼都換掉了。即便我想聯絡也……」娜璉不自覺低下了頭。

    「歐逆妳還有我。」南說了一句,把娜璉攬進懷裡。

    「知道啦。」娜璉甜甜一笑。「但妳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嗎?怎麼還對著我說這種話呢?」

    「難道一定要喜歡才能陪伴嗎?」南一臉認真的問。

    「沒有……」被那氣場鎮住,娜璉一時間只能拚命搖頭。

    「總之,果然每個人都有故事呢。」南靠著牆感嘆。

    「喔?那換小南講故事給我聽了?」

    「這個嘛……」南困擾的笑了笑。

    「沒關係。不想說就別說吧。」雖然被拒絕了心裡有些受傷,但娜璉仍然帶著笑容安慰道。

    「嗯…抱歉…歐逆。等我想說的時候……」知道娜璉多少會受傷的南也愧疚的道歉著。

    「都說了沒事了。傻瓜。等妳想說的時候再說就行了。」這次輪到娜璉抱住名井南。

    「嗯……」南把手放上娜璉的肩,也回抱住。

    「好了。天色晚了吧,妳先回家吧,這邊留給我來關。不要忘記明天有社團招生喔,副社長大人。」

    「不,歐逆,我幫妳一起關吧。」南不好意思的起身幫忙。

    「唉呀,不愧是我的小南南。好乖好乖。」娜璉蹦蹦跳跳的稱讚。

    「……」南只是默默的繼續手邊動作。

    「南要直接回家嗎?」

    「啊…不,」她頓了一下,「我還要去一個地方。」

    「這樣啊,那我就先走啦。我們明天見。」娜璉拾起背包,揮著手道別。

    「明天見。」南也微笑著擺手。

    轉身,她向校園裡的某一處走去。

    走廊空蕩蕩的,只有她的腳步聲不停迴盪著。

    教室的燈幾乎全關上了,唯獨一間例外。

    她走了進去。門牌上掛著的字寫著美術教室。

    「彩瑛。要走了嗎?」她柔聲對著裡面的人問道。

    「啊,歐逆妳來了。那我們走吧。稍等我收拾一下。」彩瑛放下手中沾著水彩顏料的畫筆。

    「我幫妳吧?」

    「不不不,歐逆妳坐在這,坐好等我回來。」彩瑛急忙壓下了南的肩膀,把人強制留在椅子上。

    「是是是。」南笑著回應,便專心研究起彩瑛的畫。

    畫面裡描繪的正好是雨天。一個女孩撐著一把水藍色的傘,抬頭正看著灰濛濛的天空,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上成為唯一一個停止走動的人。

    世界是同一個,時間是同一流,但是那個打傘女孩的時間,彷彿是停止了一般。

    沒上發條的音樂盒,只有沉默。

    望著某處的眼神,停滯不前的腳步,都宣告著她不屬於這個世界。

    或者說,這個世界不屬於她。

    不知是錯覺抑或是什麼,南覺得畫面裡的藍傘女孩就像自己。

    從眼睛、眉毛、鼻子到嘴唇,甚至是及肩的頭髮長度,她幾乎能肯定那就是她。

    只是她從來沒有印象,她從來不記得自己有在彩瑛的面前露出這副模樣。

    照理來說這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寂寞的樣子。

    「歐逆,我好了,我們走吧?」彩瑛把一大把畫筆各自夾在指縫間,揮了揮手說。

    這道嗓音將她拉出漫長的回憶過程。

    「妳以為自己是金鋼狼呀?」嚴肅思考著的南也不禁失笑。眼前的妹妹實在太可愛。

    「才不是呢。」彩瑛搖搖頭,把畫筆都放回了筆筒裡面。「我們回家吧。」

    兩人從小就是鄰居兼青梅竹馬,自然經常一起回家。

    「對了,彩瑛想好要選什麼社團了嗎?」這時已經快到家門前,南停下腳步問著身邊的彩瑛。

    「我想應該還是會在美術社的吧。」手指抵著唇,彩瑛考慮後說。「不過歐逆,我有空就會去找妳玩的,要想我唷。」眨了眨眼,她說。

    「……」一瞬間,名井南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好幾拍,但隨即鎮定下來的寵溺摸摸彩瑛的頭,「好好好,會想妳的。」

    「嘻嘻。」彩瑛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也凸顯出她臉頰上可愛的酒窩。「明天見。」

    「南啊,又再想什麼想到出神了?」娜璉戳了戳南擱在桌上的手臂,試圖喚醒那盯著遠方發呆的美人兒。

    「……」南的腦袋裡只有昨天回家前孫彩瑛那個燦爛的耀眼的笑容,連娜璉的呼喚都沒聽見。

    「喂!名井南妳思春啊?」三歲露出了兔牙大叫。

    「誰、誰思春啊?妳才思春咧!」南被嚇得反射性喊了回去,為了填補自己的心虛而加大音量。

    「什麼呀我隨便說說而已,反應竟然那麼大,還真在思春啊?」娜璉嘟起嘴,看似不經意的說,嘴角卻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裡也透露著幾分的狡黠。

    「……就說了沒有。哼。」南脹紅著臉,別過了頭。鼓起了腮幫子,賭氣得像個孩子似的。

    「有沒有,妳自己知道就行囉。」娜璉嶄露了那殺死一票學長學弟男同學的清純笑靨。

    可是這個令人心動的笑容只讓南增加了想要把學姊的頭立刻拍去撞牆的衝動。

    只增不減。

    「學姊,喜歡木桌還是牆壁?」南也回敬一個殺死一票少年青年同齡男孩的溫柔笑臉,優雅的折著手指說。

    「咳咳,都不必,謝了。」娜璉咳了兩聲,舉起雙手投降。

    ──是學妹就乖乖聽學姊的話啊!逞什麼狠!

    不滿的撇撇嘴,但她還是什麼都不敢說。

    名井南生氣起來太恐怖了,真的。

    那微笑的燦爛程度跟怒氣指數叫做成正比啊。

    「嗯……那個…學姊……」一個女孩站在木製桌子的一側,手上抓著一張舞蹈社的入社申請單。

    她一臉尷尬的看著兩名據說是校園女神的學姊沒形象的吵架。

    什麼清新溫柔氣質優雅啊,全部都是假的……眼睛業障重啊。

    「……是的,請問是要入社嗎?」傳說中的社長林娜璉一秒切換成負責好領袖的模式,溫和的對著學妹說。

    「是。」她點點頭。

    「我看看……」娜璉伸手拿了學妹手上的單子。

    「好。」女孩應允,鬆了手。

    「湊崎紗夏是嗎?歡迎妳加入舞蹈社,這樣就可以了,我們放學時間在社辦見喔。我是舞蹈社的社長,林娜璉。」娜璉大致瀏覽了一下資料後抬頭說道。

    「湊崎…紗夏……?」南聽見了這個名字,轉過了頭,正好對上紗夏的視線。

    「南…學姊?」紗夏看著眼前標緻的臉孔,不太確定的問道。

    「啊…真的是紗夏呢…」南苦笑了一聲,只要看見湊崎紗夏,她就忍不住想起另一個人。

    被她深深傷害的那個人。

    ──她們認識嗎?娜璉在心裡猜想,但仍然安靜的聽著,沒有出聲詢問。

    幼稚歸幼稚,看氣氛她還是會的。

    「以後直接叫我南吧,學姊聽著太彆扭了。」南揮揮手道。

    「好……」紗夏愣愣的點頭。「那個、那個……」見南擺出了些微痛苦的表情,她忍不住想說些什麼。

    「……」南勉強扯動嘴角,眉頭微微促著,看上去就是兩個字「悲傷」。

    「南…她現在過得很好……」紗夏吞了吞口水後說。

    「嗯。」南輕輕頷首。

    「所以妳,不要再自責了…」咬著下唇,紗夏顫抖著吐出了不堅定的聲音。

    「我……」南下意識想說些什麼,但隨即又吞了回去,「別再提了吧。」

    「南……」紗夏不自覺低下了頭。

    娜璉在一旁屏住了呼吸。

    「現在的我很好。所以,」南吁出一口氣,重新換上了清澈的笑容後說,「到此為止就可以了。歡迎妳入社,紗夏。」她伸手。

    「…」猶豫了片刻,紗夏才回握住那雙泛白的手,「是,名井南副社長。」她笑了,努力想要帶給對方溫暖。

    一邊靜靜看著一切的娜璉大概也懂得一點,但並不打算過問,關於南的過去。

    她知道只要有一天,南想說了,自然就會告訴她了。況且每個人的故事,本來就不是外人能夠隨便去介入了。

    不過她從剛開始就很在意一件事……

    「那個,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面?」雖然很像老套的搭訕方式,但是娜璉發誓自己絕對不是出於那種不善良的目的,她是認真覺得自己有看過對方……

    「咦?社長學姊也這樣覺得嗎?」紗夏睜大眼睛,回問道。

    「社長學姊是什麼啊……選一個叫嘛。」娜璉改不了吐槽的本質說。

    「啊啊啊!我知道我跟學姊在哪裡見過了!」紗夏拍手大叫。

    「咦咦咦?什麼?」娜璉也興奮地看著紗夏。

    「動物園!」她喜孜孜地回答。

    「……蛤?」平時鬼靈精怪的娜璉此刻也是傻了。

    「學姊長得很像兔子!」紗夏眼睛發亮的喊。

    「……」被視為兔子的某人徹底懵了。

    「妳才長得像松鼠咧!」娜璉炸毛的回應,勉強算是完整發表了感想。

    「!」被視為松鼠的某人也瞪大了雙眼。

    「呵呵。」結果惹得某人一陣腹黑的輕笑。

    「別吵,妳這長得像企鵝的!」

    相識不過第一天的娜璉和紗夏同時轉頭叫道。

回到現在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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