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

偷 想
    周子瑜坐起身，掀開了身上的棉被。
    醒來後，子瑜第一眼看見的是紗夏一邊講著電話，一邊套上外衣準備離去的畫面。
    其實她並不在意。
    因為，更讓她感到心跳加速的是紗夏電話另一頭的人。
    因為，周子瑜喜歡的是朴志效
    所以，她必須先愛上湊崎紗夏。

    湊崎紗夏和朴志效是朋友圈裡人人羨慕的一對情侶。
    周子瑜自然也是明白這點。
    「志效總是好忙啊。」
    「現在很無聊嗎？」子瑜看著手機裡傳來的訊息，對著螢幕笑了笑。原本她打算做為主動的那一方的。
    「嗯。早上醒來，她就不在家了。只留下了一張紙條，叫我好好吃飯呢。」隔著屏幕，子瑜大概也能夠揣想出紗夏在另一端癟著嘴的可愛神情。
    「志效也真是夠忙碌的。都沒時間好好陪伴妳這小女友了。」
    「就是說啊。好想念她啊。」紗夏趴在床鋪上，下巴抵著軟軟的枕頭，上面還殘留一點志效的洗髮水香味。
    這成了想念唯一的途徑。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只在晚上見面，早上醒來卻像幻覺一樣消失不見。
    好像連我都開始產生一夜情的錯覺，但我們明明不是那樣的關係。
    我明明是妳的情人。
    入睡前，我在妳溫暖的懷抱裡；清醒後，我只是躺在冰冷的床上。明明妳離開前為我加上了棉被，我卻在睜眼後不自禁的發著抖。
    與妳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很美好，之所以短暫，是因為過於完美而捨不得嗎？
    我們是戀人的，對吧。
    妳是愛我的，對吧。
    能親耳聽見妳的承諾就好了。
    因為我是如此的深愛著妳。
    愛得，一旦離開妳便不能獨自生存。我總是窒息在滿池的思念裡，越是掙扎，陷入得越徹底。
    然後，我開始尋找能夠填補妳空缺的依靠。
    妳要相信我還愛妳。
    「真的…好想她。」不自覺的讓話語流洩至空氣中。紗夏眨了眨有些發酸的眼睛。
    「我也是。」周子瑜打上這句話，按下傳送。
    「妳？」
    「我想念妳。」子瑜說道。「我好想妳。」
    「……」紗夏盯著螢幕好一會兒。
    多久沒聽見這句話了。
    我想念妳。我好想妳。
    朴志效有多久沒對她這麼說了？
    說來可笑，現在竟然是周子瑜成為了給她溫暖的人。
    「紗夏，我能夠成全妳。」
    子瑜見對方遲遲沒有回覆，想必是在猶豫吧。
    「子瑜，我好想她。真的好想好想。」我真的好想她。而妳能給我，我心裡所渴望的嗎？
    那份陪伴、那份溫度。
    我像是失溫的魚，離開溫暖的水域，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缺乏了什麼的難受彷彿一雙無形的手，按在我的頸脖，拚命叫囂著，說我是寂寞的附屬品。
    心口緊緊的，我卻不能對著她說，我想念她，深怕自己的這份心意使她的生活變得複雜。
    無處可去的思念，妳卻毫無保留的收藏了。
    我應該依靠妳嗎？
    「只要妳想，我們的事沒有人會知道。」
    一步一步，妳引誘我踏進妳的圈套。
    可是我甚至能猜想到，妳的懷抱會有多麼溫暖。
    我似乎應該相信妳。
    「七點。在妳敲門的那一刻，我的心會為妳敞開大門。」
    我想我會選擇依賴妳。

    「說說妳有多想我。」
    請告訴我，妳有多需要我？
    請告訴我，我是妳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請告訴我，妳會從孤寂的手中拯救我，帶我離開那個只有我一個人的世界。
    「妳有多想她，我就有多想念妳。」子瑜霸道的牽著紗夏的手腕，往門內拉。
    「妳能給我，她沒能給我的嗎？」
    妳會跟她一樣嗎？留下滿地寂寞的味道。
    妳會跟她一樣嗎？留下喪失溫度的被單。
    妳會跟她不一樣嗎？為我留下妳的心。
    「當然，我會給妳一切。我的一切。」子瑜閉上眼睛露出微笑，是那樣地輕易說服了紗夏的心。
    「子瑜。」
    湊崎紗夏推了推子瑜的肩膀，周子瑜便向後倒在椅子上。
    「紗夏……」子瑜看著眼前的人，眼眶泛淚的人。
    妳到底寂寞了多久呢？
    很難受吧，來我的懷裡，好嗎？
    「子瑜。」紗夏向前踩出一步，正面跨坐在子瑜的腿上。
    她們看著彼此。
    二十公分。
    「妳……」
    紗夏拉著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頰。
    十五公分。
    「我……」
    眼淚透明的顯而易見。
    濕潤的眼角，是氾濫的思念。
    十公分。
    「我會愛妳。」
    用拇指輕輕拭去清澈的淚滴。
    五公分。
    「我想愛妳。」
    覆蓋住了頰上的那雙手。
    好溫暖。
    四公分。
    「妳可以。」
    妳的眼神是那麼無助。
    三公分。
    「吻我。」
    朱唇輕啟，紗夏嚥了嚥口水。
    兩公分。
    「我會。」
    點點頭，子瑜伸出另一隻手捧著她的臉，如同對待珍貴的寶貝一般，仔細端詳著她清秀的五官。
    看破她眼裡深邃的孤獨。
    一公分。
    「會後悔嗎？」周子瑜秉持著最後的理智開口。
    「不，我需要妳。」
    零。
    輕輕碰在一起的嘴唇，一點一點地被對方滋潤。
    小心翼翼的含弄著，細細地舔過了原本乾澀的紅潤。
    「嗯……」
    鑽入她的口腔。
    滑過每一處。
    妳的全部。
    接著收到對方不甘示弱的回應。
    潔白的堅硬不小心撞到了一起，發出嗑嗑的聲音。
    惹來一陣輕笑和吃痛的抽氣聲。
    吸吮著濕熱中的甜蜜。
    聽覺浸泡在他們肆意的喘息中，沉溺。
    費盡力氣維持住自己的呼吸，紗夏在主動退開後再一次拉起了臉旁的那雙手。
    周子瑜掛起微笑，期待著對方接下來的舉動。
    湊崎紗夏張開小嘴，含住了被自己牽到嘴邊的手指。
    緩慢的吞吐著、反覆舔舐，37度的溫熱是最明顯的暗示。
    最後刻下了淺淺的齒印，在修長的指節上留下自己的痕跡，抽離的同時拉出了一條曖昧的銀絲。
    「紗夏…」子瑜會意的看著她，最後確認著。
    「我也會給妳，我的全部。」
    纏綿。
   
    原本妳只是一個我用來得到朴志效的棋子，只是妳太美好。
    我知道我現在只能偷偷想念妳。
    湊崎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