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隨形 04
湊崎紗夏怎麼可能不害怕。怎麼可能。
要她如何不害怕?
要她如何不去胡亂臆測?
湊崎紗夏的家到了。
這意味著她必須讓周子瑜離開,必須一個人面對所有的害怕。
對湊崎紗夏這樣的人而言,回家本該是幸福的、本該是放鬆的、本該是讓人滿懷期待、迫不及待的。
可是現在這個瞬間,「回家」這件事,對她竟成了一種恐慌。因為這意味著她必須一個人打開有些重量的家門,面對空無一人的空間,身邊沒有人陪伴,一整夜都沒有人陪伴。
她自認還算得上是個獨立的人,否則她大概也不會選擇一個人外宿吧,但此時她卻覺得這裡一點「家」的感覺也沒有。不只是這裡沒有人陪伴,更是因為現在她多了 一份害怕、一份不安。
「瑜…子瑜……」場景是湊崎紗夏的家門前,紗夏把臉埋在子瑜的肩頸處,不斷不斷的張口喊著周子瑜的姓名,那個最令人感到安心的姓名。
如果能夠完整的看見湊崎紗夏的臉龐,會發現她的嘴唇甚至還微微發顫著,以及雖然上了底妝但還是明顯蒼白了許多的臉孔。
「歐逆,我在。」能夠感受到湊崎紗夏的惶恐,柔軟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讓周子瑜表情裡寫滿了心疼,於是加倍用力的把對方揉進自己的懷裡,想要多給紗夏一些安定、一些溫暖。
紗夏不間斷的呼喚著周子瑜,子瑜也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以「我在」回應著湊崎紗夏的恐懼。
「歐逆,不回家嗎?很晚了唷。」就算明白湊崎紗夏此時此刻是多需要自己陪在身邊,但周子瑜總不能和她兩個人站在這裡擁抱一整晚吧?
「子瑜…妳要走嗎?」攀在周子瑜肩膀上的手捏緊了她鎖骨旁邊的衣料,布料帶了點濕意,但周子瑜本人並不介意湊崎紗夏的淚水沾在那上面。「…妳打算丟下我一個人嗎?」聲音小小的,依然不穩定的夾雜了一點氣音,甚至因為抽泣而斷斷續續的。
「歐逆,不是…」趕緊拉下了放在自己肩上那雙手,周子瑜緊緊的握著湊崎紗夏,就怕對方誤會自己不想這樣陪著她選擇離去。
但周子瑜卻又不曉得該如何表達現在的想法,想要陪著湊崎紗夏,卻…
「留下來好嗎?」眼神蒙上了一層水氣,長長的睫毛上還沾了一點淚光,哀求似的看著周子瑜,望進她的眸,同時望進了她的心。
「…可以嗎?歐逆。」只感覺心臟一緊,周子瑜知道自己現在想這個不應該,但是湊崎紗夏軟綿綿的聲線、迷濛動人的眼神、惹人憐愛的樣子,真的太讓人動心了。
「只要妳留下來,在我身邊,有什麼不可以?」鬆手,用手指輕輕拭過了眼角的淚水,揉了揉早已泛紅的眼睛。
「歐逆說可以的話,我當然願意…」再度握住了湊崎紗夏的手,要她別再繼續揉眼睛,周子瑜微微一笑,看著湊崎紗夏,「歐逆明白嗎?無時無刻,妳害怕的時候也好、不害怕的時候也好,我都想在妳身邊保護妳、陪伴妳。」
「嗯……」湊崎紗夏也笑了,心裡得到了一絲絲安慰,從周子瑜的身上找到了一股暖意。
「所以會的,我會留下來的。」周子瑜又抱了抱湊崎紗夏。
「謝謝妳,子瑜。」抓緊了周子瑜的衣服,湊崎紗夏小聲的說道,「謝謝妳……」
「歐逆,這是……」一進門便看見滿地散亂的雨傘,周子瑜愣了愣,隨後轉頭向紗夏問道。
「啊、這、這個嗎?」湊崎紗夏也一下子慌了手腳,又想起那些令人恐慌的記憶,「沒、沒什麼……」
然後,她蹲下身子,快速地拾起了那些傘,隨手塞進旁邊還空著的櫃子裡。
「歐逆。」子瑜低垂著頭,眼裡閃過一絲詭秘的光芒。「永遠不要說沒什麼。」
「嗯?」對這突然轉為嚴肅的語氣感到不太習慣,紗夏下意識的嗯了聲。
「……歐逆要先去洗澡嗎?我想妳也累了。」搖了搖頭,重新換上平時可愛溫柔的笑顏,周子瑜淺淺的酒窩還浮現臉頰上。
「子瑜想先洗的話也沒問題唷。」伸手摸摸她的頭,也沒太在意剛才氣氛忽然的轉換,紗夏只是這麼說道。
「不了,歐逆先洗吧,妳一定累了。」笑了笑,語氣堅決了幾分,推了推湊崎紗夏的肩。
「唔……知道了…」湊崎紗夏輕輕抓住了周子瑜的手,「那妳看看妳想在哪裡等我,客廳跟我房間都可以。」
「歐逆的房間方便嗎?」
「方便啊,只要妳不介意…有點?很亂?」偏過頭,湊崎紗夏正琢磨著自己究竟該用哪種程度的形容詞來形容自己那房間。
「我知道啊,歐逆的房間一定很亂。」漾開嘴角,周子瑜調皮地笑了笑,語氣裡多了一點戲謔的意味。
「為什麼可以這麼肯定!?」
「因為是歐逆啊。猜就猜得到了。」記得湊崎紗夏曾經給自己看過她的辦公桌,連辦公桌都可以那麼亂了,房間肯定也是不遑多讓。
「居然這樣說…不管妳,我要去洗澡了!」語尾甚至哼了聲,帶著周子瑜到房間以後從衣櫥中找到睡衣,抱著一疊衣服就進了浴室了。
在湊崎紗夏沐浴的這段時間裡,周子瑜也沒做什麼,就只是安分的坐在房間主人桌前的椅子上,環顧著四周有關於湊崎紗夏的一切。
粉紅色的牆壁,床上擺了一隻藍色的大鯊魚還有其他許許多多的小玩偶,對周子瑜來說,想像中湊崎紗夏的房間也大概是這個樣子的,呈現著滿滿的少女心。
「子瑜,這麼專心在看什麼?」從浴室出來的湊崎紗夏從後面一把環住了周子瑜的頸子。
「歐逆的所有,我都想了解啊。」突如一陣猛撲上來的沐浴香氣竄進了她的鼻腔,周子瑜泛紅了耳根,卻仍裝作鎮定的回答著。
「唉呀,子子說話真甜。」開心的蹭了蹭周子瑜的臉頰,然後拍了拍她的肩,「換子瑜去洗澡吧?」
「那衣服…」
「衣服?」
「我總不可能不穿衣服就走出來吧!?」
「妳可以啊。」湊崎紗夏眨了眨眼,揚起嘴角的弧度。
「……歐逆,借我衣服。」子瑜嘆了口氣,無奈的看著紗夏。
最後湊崎紗夏到底還是把衣服遞給周子瑜了。
「子瑜啊。」
「歐逆,怎麼了?」
「抱抱我吧。抱著我…好嗎。」關上了燈,拉好了窗簾,在這個準備就寢的時刻,湊崎紗夏小聲的呢喃著,蹭了蹭周子瑜的肩頸。
「歐逆說什麼,都可以的。」默許了湊崎紗夏的撒嬌,雙手繞到她的背後,把湊崎紗夏緊緊壓進了懷裡。
「謝謝妳了……不管是今天、昨天…還是一直以來……」閉著眼,靠在周子瑜的懷裡,湊崎紗夏說著。
「不用客氣,歐逆。不用跟我客氣的。」摸了摸紗夏的頭,子瑜用最溫柔的嗓音說著,「能夠陪著妳、能夠幫到妳,比什麼都開心了。」
「嗯……」把臉埋進了子瑜的懷裡,「子瑜……」
「我在。」
「子瑜…」
「我在的,歐逆。」
「瑜……」
「我在…」
「…瑜…」
「嗯……」
不斷不斷的呼喚,不厭其煩的應答。
這個晚上湊崎紗夏久違的睡得十分安穩。
她們依偎在彼此懷裡。
「這個…在妳這?」
「嗯。」
「謝謝。」平井桃正要伸手接過周子瑜遞過來的名牌,沒料到卻被對方抽回了手。
「不好奇,是在哪裡撿到的?」晃了晃手上平井桃的名牌,周子瑜挑起了一邊的眉頭。
「嗯?大概是我不知道在哪裡掉的吧?」平井桃抓了抓頭,眨了眨眼睛。
「…是嗎?不知道是在哪裡掉的嗎?」周子瑜向前踏了一步,想起那天晚上黑衣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腳步聲,她又揚起了一絲愉悅的笑。
「嗯…不必追究這個吧?」平井桃大概開始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伸出手想直接奪走周子瑜手上握有的工作證,「還我吧。」
「那妳得先告訴我,為什麼跟著紗夏?」嚴肅的看著平井桃,周子瑜冷聲道。
「我…?」平井桃先是困惑的看了周子瑜一眼,但在下一刻,眼神變得銳利,和方才傻楞楞的模樣明顯不同。「周子瑜。我不是跟著紗夏。」
「不然呢?」說著邊看似不經意地晃了晃手上桃的工作證,周子瑜問。
「是跟著妳們,不是紗夏。」
「妳有什麼意圖?」
「我才問妳有什麼意圖吧?明知道跟著紗夏的不是我。」平井桃收回了手,這下倒也不急著拿回自己的名牌了,她雙手抱在胸前,稍稍揚高了頭。「就這麼急著把禍都嫁給我?好讓紗夏安心?」
「……」周子瑜沉下眼眸,隨手將工作證拋到櫃檯上,「我們大可不必爭論這些。」
「害怕了?難道是害怕找不到犯人的妳,會減少紗夏對妳的依賴?」
「平井桃。」一向注重禮貌的周子瑜大概極少這樣直接稱呼其名,
「反正她現在不相信的人,是妳。」
※
不是故意遲到的(跪)
下下星期就是最後一集啦哈哈哈哈
不得不說 這是個很有趣的題材
可惜最近我有點忙不過來(笑
不然很想要趕快 帶給你們完整一點的故事
然後 我疑似 腸胃炎了 (呈現一個不舒服的樣子)
所以大家 東西不可以亂吃 話也不可以亂講。
晚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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