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

不告訴妳 續。

※

不告訴妳

    「歐逆，妳在哪裡？」孫彩瑛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努力的想聽清楚俞定延所說的一字一句。

    「地鐵站的門口。彩瑛到了嗎？」俞定延有些擔心，在這個人這麼多的日子，能找得到嗎？

    「歐…歐逆…人…有點多……」彩瑛努力的在人群之間穿梭著，有些艱難的說著。

    「彩瑛還好嗎？彩瑛？」對方傳過來的聲音明顯是處於困境的狀態，這讓定延更擔心了。

    「還好…歐逆在哪個出口……？」彩瑛盡力握緊手機，深怕現在唯一能聯絡到俞定延的工具就這樣在人潮中喪命。

    「4號，我在4號。」定延拍彩瑛聽不見的為她說了兩次。

    「4號？好…歐逆，再等等我，我快要到了……」

    「彩瑛妳慢慢來，要注意安全，知道嗎？小心一點，我會在這裡等妳。」定延一再的提醒著。

    她是那樣擔心孫彩瑛為了加快速度而造成危險。

    「安全最重要，時間沒關係，知道嗎？」她依然放心不下的叮嚀著。

    「好…知道了……我…啊！」孫彩瑛看了看螢幕，手機竟然斷線了……

    「啊！斷線了……」俞定延也看了看螢幕，得到的一樣是斷了訊號的結果。

    「彩瑛……」她只能焦急的往地鐵站內看去，期待對方早一點出現。

    「定延歐逆！」一個小小的身影從人海裡面衝了出來，直直地撲進俞定延的懷裡。

    「呀，不是叫妳小心一點了嗎？」雖然嘴巴上抱怨著對方不理會自己先前的提醒，雙手仍是緊緊的抱住了懷裡的孫彩瑛。

    「歐逆，人真的好多啊。」嘟了嘟嘴，彩瑛像定延抱怨著。

    「是吧，早跟妳說過的。」微笑著摸了摸彩瑛的頭，「那麼妳還要去嗎？看煙火？」

    「嗯~既然都來了的話。」從定延的懷抱裡抬起頭，甜甜一笑道。

    「真的嗎？就妳這個小身材？會被人潮淹沒的唷。」定延揉亂了彩瑛的頭髮。

    「呀，歐逆！為什麼又要弄亂我的頭髮！」彩瑛順了順自己的長髮，小聲的咕噥著。「還有，雖然我的身高很普通，可是我的比例很好的。」雙手叉腰，她得意的抬高了下巴。

    「……」俞定延只是看著她又笑了笑。

    「歐逆快點頭啊。」彩瑛指著定延說。

    「好好好，身材比例天才。」說完又寵溺的用手摸摸她的頭。

    「歐逆老是把我當成小孩子。」撇撇嘴不滿的說。

    「小孩子不好嗎？」定延笑笑的。

    「不好。」彩瑛搖了搖頭。

    如果妳把我當孩子，妳就不會把我當對象了不是嗎？

    「為什麼？」瞇起眼睛，她問道。

    「嗯……秘密！」彩瑛笑著說，用手指抵住了自己的嘴唇。

    「嗯…不告訴我嗎？」定延歪了歪頭問著。

    「不告訴妳！」彩瑛調皮的搖搖頭。「那歐逆為什麼總是把我當孩子？」

    「嗯……那，靠過來一點。」定延勾了勾手指。

    「好。」彩瑛乖乖的把耳朵湊了上去。

    「不告訴妳，嘿。」定延顆顆的笑著。

     把妳當孩子的話，不是就可以保護妳一輩子了嗎？

    「歐逆，怎麼這樣？」彩瑛無奈的打了定延幾下。

    「妳剛剛不也是嗎？」定延挑眉反問道。「好了，再不走要趕不上煙火了。」

    「啊！還要看娜璉歐逆表演！」彩瑛雙手一拍，想起了那個姐姐千叮嚀萬叮嚀她一定要去看表演。

    「走吧，彩瑛。」俞定延伸出了手，停在半空中。

    「嗯？」彩瑛眨眨眼，像是沒有弄懂定延的意思。

    「手。」定延晃了晃，有些尷尬的抹了脖子。

    「哦…歐逆要牽手……」呆呆的開口著，彩瑛把手放上了定延的掌心。

    臉頰在無意間變紅了，就在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害羞的話以後。

    定延撇過視線，拉著孫彩瑛走在前頭。

    「要牽緊，知道嗎？」

    「嗯…」彩瑛沉默的點著頭。

    定延歐逆的手很溫暖。她默默的想著，沒有說出口。

    「嗯，人真的好多啊。」

    「畢、畢竟是跨年…啊，而且只剩下五分鐘了。」抬起眼眸看了看舞台上的倒數計時器，彩瑛說道。

    「今年就要過去了呢，彩瑛有什麼願望呢？」

    「我？我希望，我可以畫出更多好作品呀。」彩瑛不假思索的道，露出天真的笑容。

    那個可以融化俞定延的笑容。

    「這樣啊…」

    「那歐逆的願望是什麼？」彩瑛看著她們牽緊的手詢問著。

    「我的願望…」定延轉了轉眼珠，「我也不知道呢。」

    孫彩瑛不太確定這是不是她的錯覺，但她總覺得定延歐逆在說出不知道的瞬間，加緊了握著她手的力道。

    時間開始倒數了。

    還有一分鐘。

    還有三十秒。

    還有十秒鐘。

    「彩瑛。」

    在剩下九秒的時候，俞定延喊了孫彩瑛的名字。

    「定延…歐逆。」

    七秒，孫彩瑛猶豫了片刻後還是加上了歐逆兩個字。

    五秒，俞定延認為手裡的溫度就是全部的幸福。

    三秒，孫彩瑛覺得手心的溫暖讓她感到很安心。

    一秒，她的視線對上她的。

    煙火在夜空中盛開了，綻放成為美麗的花朵。那是比星宿更為耀眼的亮光。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她們同時對彼此開口。

     「新年快樂！2018我們來了！」林娜璉的聲音從舞台上傳來，今年她是負責倒數的表演者。「同時，請你抱抱你身邊的人，對他說聲新年快樂。牽手、擁抱、親吻，祝福你們，在2018也繼續幸福的走下去。新年快樂！」

    廣場上能看見許多情侶檔照著娜璉的話行動了。

    孫彩瑛看了看俞定延，發現對方也正盯著自己。

    「彩瑛。」俞定延牽著孫彩瑛，她的眼裡再也裝不下任何除了彩瑛以外的事物。

    「歐逆，抱…」彩瑛正要開口說話，卻被對方接下來的舉動嚇住了。

    俞定延依循著林娜璉的話語，讓嘴唇碰上了自己的雙唇。

    定延歐逆？

    俞定延放開了彩瑛的手，轉而把她的雙頰捧在手心，專心的親吻著她迷人的唇瓣。

    不知不覺，孫彩瑛空下的雙手悄然勾在了俞定延的頸後。

    她們旁若無人的吻著對於彼此而言最具有吸引力的存在，一次一次，過了好久才放開。

    「孫彩瑛。」俞定延輕輕把頭靠上了她的肩。「我的願望是讓妳留在我身邊。」

    「歐逆…哪有人先親吻才告白的？」彩瑛笑著道，忍不住想要吐嘈俞定延的邏輯。

    定延歐逆，這是在害羞嗎？這個把臉埋起來的舉動？

    「……唔…就…」定延悶悶的嗓音傳來。「就…就忍不住啊……」

    「歐、歐逆…」什麼忍不住啊…

    彩瑛受不了的把臉別過去了。

    「氣氛實在太好了……」在彩瑛的頸窩上蹭了蹭，定延誠實的坦白著。「彩瑛不喜歡嗎？」

    「唔，我……」彩瑛這下是被問倒了。

    如果說不喜歡的話，定延歐逆肯定會傷心的吧；可是如果說喜歡的話，又顯得她……總之她說不出口。

    「喜歡嗎？」定延又問了一次，這次認真的看進彩瑛的雙眸。

    「……」

    「……不告訴妳！」孫彩瑛揚著笑容給予回覆。

    「那再一次。就會知道了？」

    「……欸……？」定延歐逆，剛才不是還在害羞的嗎？怎麼現在……？

    還愣著的時候，定延已經吻了上來。

    「不要。還是不告訴妳。」吻結束後，彩瑛鼓著腮幫子，堅決的擺著頭。

    「那就吻到，妳願意說喜歡為止？」